2020年4月18日，是浦东
开发开放30周年纪念日。
三十而立，浦东
告诉世界：中国改革开放的大潮，如何
书写一座城市新的传奇。中国奇迹的密码，是浦东三十年来的思想解放、制度创新，是一代人的艰辛探索和奉献。
三十而立，浦东的崛起，不仅是崭新城市天际线的立起，更是中国昂首走向世界、拥抱世界的步伐。
上海的浦东，中国的浦东，世界的浦东。
站在新的历史起点，澎湃新闻·智库报告栏目推出“人海潮·浦东开发开放30年
口述
”系列专题，中共上海市委党史研究室以陆家嘴、金桥、外高桥、张江四个开发区为切入点，采访了浦东开发开放的决策者、参与者、执行者，讲述那段浪奔浪流的进取故事，致敬那段激情似火的创业史，更为今天的浦东改革开放再出发提供一个大历史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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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新闻 王亦赟 制图
口述
：
刘山在
采访：
谢黎萍 郭继 黄啸 姚吉安
整理：
黄啸
时间：
2019年11月27日
说起金茂大厦，可以说是浦东开发开放过程中对外经济贸易部（现商务部，以下简称“外经贸部”）和上海市政府开展部市合作的一个典范。大厦的建成
，不仅创造了中国第一座超高层建筑的记录，而且成为促进陆家嘴金融贸易区开发开放的领头羊。我当时在外经贸部工作，有幸参加到这项工作中，亲眼看着金茂大厦一点一点建成
。
立项率先呼应浦东开发开放
1992年初，邓小平同志视察南方途经上海时，提出开发浦东。2月下旬，外经贸部部长李岚清同志率部分直属专业进出口总公司负责人到上海浦东考察。在此期间，李岚清就外经贸部如何 本文来自东方前沿网
响应小平同志号召，为浦东开发开放起一个带头作用，与上海市委书记吴邦国、市长黄菊同志会商，提出外经贸部要带头做些事情，把世界500强企业带到浦东，具体落实的项目就是在浦东陆家嘴金融贸易区建一个中国最高的摩天大楼，为对外开展经济、金融、贸易活动提供世界一流的硬件设施，为五大洲的客人提供最便捷、最周全、最现代的服务，达到近悦远来。
我当时任外经贸部部长助理，部里就把这项工作的具体经办交给了我。经过几个月的沟通，1992年7月18日，我与浦东开发办主任夏克强同志，分别代表外经贸部和上海市政府，签署了《对外经济贸易部和上海市人民政府关于在浦东新区建造经贸大厦的合作协议》。其中上海市主要提供项目的环境、景观、交通配套，协助选址，并给予价格优惠；外经贸部负责落实所属专业进出口总公司筹集建楼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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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协议，上海浦东开发办为我们提供了位于小陆家嘴中心的上海肠衣厂周边地块。上海肠衣厂是我们外经贸系统的一家外贸工厂。我专门到浦东去看了看，觉得位置比较合适。还有一个小插曲，这个选址的地方原来有条烂泥渡路，就是现在的银城中路。刚听说的时候，以为是要在烂泥地上建高楼。上海的地质条件本来就差，为什么还要在烂泥地上面建高楼呢？后来才知道，实际上是路名叫“烂泥渡路”。
我是从事财务工作出身，管了一辈子钱，清楚当时外经贸部下属的专业总公司在海外有很多经营项目，并且这些海外项目赚的钱，经财政部批准可以有20%的留成。我就想可以让这些专业总公司从这20%的留成里面拿钱出来建造大厦。我把我的想法和李岚清同志汇报商量，得到他的认可，并且明确了各个公司的出资比例方案。
然后，我把各个专业总公司的老总们召集到一起，我开玩笑说这是“鸿门宴”。我们给每位老总发一个信封，里面有要交多少钱的任务。当时有些专业总公司也并不一定都看好金茂大厦这个项目。他们自己也有很多项目需要投资。所以，我是以半行政命令、半市场化的形式来筹集资金的。说是“半行政命令”，是因为我打着李岚清同志的旗号。说是“半市场化”，是因为我们明确各专业总公司出的钱算作股份，出多少钱就算多少股份，以后金茂大厦的盈利就按股份比例进行分红。最终，中国化工进出口总公司、中国粮油食品进出口总公司、中国五金矿产进出口总公司、中国轻工业品进出口总公司、中国土产畜产进出口总公司、中国纺织品进出口总公司、中国机械进出口有限公司等13家外贸系统的专业总公司和上海地方的1家外贸公司——东方国际有限公司，共14家企业投资金茂大厦，投资金额约40亿人民币，其中最大的股东是中化公司，也就是现在的中化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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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启动资金，工程就可以开工建设了。
那时，我们外经贸系统在全国其他地方也有建大楼，大楼的名字一般都有“经贸”两个字。但我们觉得如果上海的这幢超高层大楼也叫经贸大厦的话，是无法凸显我们想要在上海建造一座摩天大楼，成为中国经济、金融、贸易面向世界的窗口的目的。于是，李岚清同志、吴仪（注：1991年至1993年任对外经济贸易部副部长、党组副书记。）同志和我，还有中国纺织品进出口总公司总经理，后来担任金茂大厦第一任总经理的张关林，一起商量给浦东的这个经贸大楼取个什么样的名字？经过商量，我们最终决定取“经贸”的谐音为“金茂”大厦之名。金茂大厦当时设计的楼层是88层，而“金茂”两个字的笔画凑巧都是八划，合起来是“八八”。后来，浦东新区还给金茂大厦世纪大道88号这个牌号，为金茂大厦形成了很好的寓意。 东方前沿网
建设对标多样化、专业化、国际化
1994年5月10日金茂大厦建设项目正式开工建设。对于如何建设金茂大厦，李岚清同志战略性地提出要做到多样化、专业化、国际化的要求。
多样化主要体现在大楼的功能上。我们认为，作为中国第一高楼的金茂大厦，不能仅仅只有酒店，也要有写字楼和展览等多种功能，要把金融和贸易的功能摆进去，成为一个综合性、多元化的大楼。专业化，就是这个楼到底怎么建设，明确一定要听专家的意见。李岚清同志说，我们都是搞经济的，不懂建筑，不要过多干预专家的工作，这就是专业化。至于国际化问题，金茂大厦要成为具有国际水准的超高层建筑，因此，一定要跟得上国际最新的建筑潮流。
为此，1993年2月，我们邀请国内外6家设计师事务所参与金茂大厦设计方案竞赛。这6家设计事务所都是具有设计50层以上超高层建筑经验的知名事务所，分别是日本的日建设计，美国的波特曼公司和SOM公司2家，以及中国香港地区的1家，中外合资的1家，国内的1家。我们请他们每家设计出一个完整的方案，他们的设计方案无论是否选用，我们都支付一笔设计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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