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芹侍弄家里的几亩责任田倒不是问题,耕田请耕种机,打谷请收割机。做这些营生是同村的祥生。祥生长得高高大大,家境挺好,他老婆是村妇联主任雪梅。
九月那天,祥生的机子帮二芹收完最后一丘晚稻,帮她把谷子掮到坪里放下,二芹按田亩掏工钱给她。祥生道:二芹,做顿晚饭我吃吧,我婆娘到县上开会去了。
祥生喝了酒后,身上的汗臭味夹杂着酒气,仿佛发情的公牛气味,熏得二芹脑壳晕。祥生把两百块工钱放在饭桌上,说:二芹,钱我不要了,我不缺钱。然后,踉踉跄跄走出了门。
二芹的头脑还被祥生身上的气味缠缚得不灵光,祥生却又回头了,双手扶住二芹的肩膀,舌头转不过弯来,断断续续:二芹妹子,我不要钱,你能不能……陪哥一下?雪梅那女人是个……性冷淡,我几年没痛快搞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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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芹的身子不由自主就软了下来,祥生一把撸住她的肥屁股,压在床榻上。
二芹晕晕糊糊,直到祥生穿上衣服走了,她仍然像被喂饱的兔子一动不动,个个毛孔都穿透了,下面的嘴特别满足。
妇联主任雪梅为人其实挺好,每次经过二芹家都会上门慰问几句,让二芹赶紧与新建怀个娃娃,现在国家放开二胎,隔开几年带就没那么辛苦。又问二芹有啥困难没得,妇联就是她们的娘家。但说起玉喜,雪梅就摇头,说名声不好,全村人都背地叫她“绞肉机”。二芹不解,问雪梅,雪梅说:她那洞,绞遍了男人的二两肉!
跟祥生有那事几次之后,二芹到底怕了,跟祥生说得断了关系,他婆娘雪梅人挺好,不忍心伤害她。祥生倒也干脆,说尝了做男人的味道,值当了,断就断了罢。
偷过了野汉子的二芹,突然没了祥生,那段时间确实挺烦躁的,空闲时间就在手机上看电视连续剧,看得眼睛胀痛,睡眠不足,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腊月间,二芹家婆到压井边洗衣裳,不小心把脚踝扭了,痛得整天哇啦哇啦叫,二芹赶紧请了村医青海过来看病。青海帮家婆按了摩,挂上针水消炎,然后跟二芹到外屋烤火。
青海看着二芹的脸,问新建啥时候回来了的?二芹说从年头走了就没回来过一回。青海说,二芹呀,你身体出了问题,看看,脸色蜡黄蜡黄的,没点血色,我帮你号一下脉吧。于是捉住二芹的手,号脉,抚摸,又看舌苔,忽然一把搂住二芹,手从衣服底下伸进去了……
二芹忽然一阵潮涌,青海说,你缺男人啊二芹,男人才是好药引呢。
青海老婆几年前跟贩龙虾的浙江佬跑了,一直没有消息,青海带着一双儿女过日子。每天除了出诊,还得侍候小孩子,也着实不容易。
青海和二芹还没好够,家婆大声喊起来,二人急急整理衣服去到婆婆房间时,针管里回了好多血……
二芹送青海出门时,青海意犹未尽的亲了她,说二芹,我们俩人一个要补锅,一个锅要补,想了,就到诊所去,反正是“打针”,一个铁针一个肉针。
新建过年时回来了,二芹感觉不到他在那方面有多少激情,应付了事的做了一回,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打麻将。二芹体谅他在外面打工苦逼,随他去玩。过完正月初八,新建又背着包去了工地。
二芹每个月总得到青海的诊所“打几次针”,没有人怀疑她与青海有啥那关系。倒是二芹,竟然撞破了青海跟别人的奸情。原来找青海打针的不止她一个女人。
那天,二芹照例推开诊所里面的休息室,结果,青海和一个女人赤条条缠在床上,仿佛两条交尾的蛇。
二芹一段时间没理青海,青海缠着她解释,女人叫湘莲,二芹认得。湘莲也是命苦,男人外面打工几年没回来,听说有了野女人。湘莲侍候着瘫痪在床的婆婆,婆婆生病了请青海去诊病,又没钱付医药费,就主动把身子给了村医青海,做了青海两年的情人了。
二芹一点也不恨湘莲,反倒觉得湘莲特别伟大,重情重义。以后再找青海“打针”,二芹会先打电话预约,不跟湘莲撞车,也好彼此相安无事。
新建在外打工三年,二芹手里存下了十多万块钱,准备再找亲戚借点,将老房子扒了建个二层小楼。结果第三年冬月,新建出事了,一根钢筋从架上掉下来,斜穿过了他的大腿,扎断了那里,性功能废了。
二芹结结实实哭了一场。
新建摸着二芹鼓鼓囊囊的奶蓬,半天没有反应,忽然把头狠狠往床头撞,撞得血糊糊的。二芹赶紧抱住他,打电话叫村医青海来包扎。
新建说:芹啊,你还年轻,现在还没生孩子,赶紧跟我离了吧,好找个人嫁了。
二芹望着新建那张胡子拉渣的脸,摇头,道:我已经为你守了三年寡,干脆一辈子守下去算球!
新建回来后,二芹再也没去过青海的诊所里“打针”,青海没办法,每次借着为新建瞧病上门来,二芹规规矩矩的倒茶,敬烟,就是不再让青海碰身子。
青海说:二芹,你还年轻,一辈子守着个废男人有多苦哇!就算不跟我,你也得找个男人吧?
二芹果断地回答:这是命,新建到底是为了这个家废了的,我去偷人养汉子,就是欺负人,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冬天的夜晚很暗,二芹在灶房拉熄了灯,就会看到柴垛里那只家猫的眼睛,发出钻石一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