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和礼服都是袁康之前买好的,竟然很合身。婚礼在酒店举办,吃过饭后他们乘车回到家里布置好的新房。到了晚上,屋里仍然熙熙攘攘好多人都没有走。
梁小米觉得意外,就见袁康拿了一沓钱出来,给其中一个年轻人。
“大家忙了一天了,你们出去唱个歌吃个饭吧。”
“表哥这是赶我们走?”那个年轻人虽然伸手收了钱,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们喊了摄像大哥回来拍闹洞房呢,你没看我姨和舅都出去了?就是让我们放开了搞。”
梁小米事先不知道他们这里有闹洞房的习俗,她心里一紧张,忙把门反锁,在屋里换下礼服,穿上舒适的长衣长裤。再出来时,连发髻都解下来,紧紧扎在脑后,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哇!”人群却忽然骚动起来:“嫂子出来了!给外地的嫂子见见世面!”
东方前沿网
“我看你们敢?”袁康挡在梁小米前面,伸开胳膊,脸上的笑已经有些僵硬。梁小米看到后面有人拿着个红裤衩,看到有人拿了一个拴线的苹果,看到还有人提着一筐鸡蛋,虽然不知道他们要玩什么把戏,但肯定不简单。
她正往后退,忽然见一个精壮小伙子扯住袁康就按在地上,接着两个男的把红裤衩往他头上一套,又过来两个按着梁小米说:“嫂子,快用嘴!把他头上的裤衩咬下来。”
他们推扯着,把他俩弄到婚房里去,不依不挠。混乱中有人趁机揩油,在梁小米的胸上摸了一把。
“我去你大爷吧!”梁小米大骂一声,张口就咬在不知是谁的胳膊上。那人大叫一声,松了手。她又抬脚踹,把袁康解救出来。俩人打开门冲出去,梁小米听见“咚!”的一声,袁康在她身后锁上了卧室门。接着把钥匙插进去猛转几圈:“这钥匙只有我有,这一帮孙子,便宜他们住咱俩的婚房。”
东方前沿网
“那怎么行?”梁小米说:“他们身上有电话,打给开锁公司也就一会儿的事。”袁康家在一楼,他俩一合计,从院子里扯了一根浇花的水管,对着开着的婚房窗户一阵猛冲。等屋子里的人叫骂着关上窗户,一半人都浑身湿透了。
袁康和梁小米大笑着跑到街上去。袁康揽着梁小米的肩膀,梁小米在他怀里蹦跳着说解气。
袁康笑得猛咳一阵,咳完弯着腰看梁小米:“你太有意思了。”他说:“你怎么这么厉害。”
梁小米把手指点在他鼻头上:“我们天蝎座,谁人敢惹。”
说完了又撅嘴:“都是你们家亲戚,你不怕他们以后记仇啊。”
“不怕,”袁康说:“这样胡闹的恶心亲戚,不如没有。”他的笑容停下来,看着梁小米:“再说了,你是我请来的,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不过我还是太弱了,到最后是你救的我。” 本文来自东方前沿网
梁小米挺高兴地揽了揽他的肩膀:“我小时候被欺负,学过一阵儿拳脚。放心,以后我罩着你。”
第二天袁康就把尾款结给梁小米,他们是一起回去的,袁康买了机票,说不能让梁小米再在火车里颠簸。
飞机的座位有些拥挤,坐袁康旁边的是个孩子,起飞的时候一直在哭闹。周围的旅客都很烦,孩子妈妈一脸无奈地又是哀求又是斥责,孩子却不管不顾,非要从飞机上下去。
袁康拿出一本杂志,在小男孩面前摆了摆说:“是不是耳朵不舒服?”
小孩左右乱晃,完全不听他的。
袁康又抬手撕下一张广告页,三两下折了一个小兔子:“你喜欢吗?”他把那个折纸兔子递到孩子眼前。
小孩马上被吸引,焦躁的神情褪去,扭头看看妈妈,说他想要。
“别急,还有呢。”袁康说。
那一路飞机上的旅程,男孩的小桌板上堆满了各种造型的折纸。青蛙、蜥蜴、变形金刚、小猪佩奇,孩子妈妈一直感动地道谢,问袁康怎么会这么多。
本文来自东方前沿网
袁康随口答:“跟福利院的孩子们学的。”
下飞机时小男孩缠着袁康让他抱着,袁康把他一直抱到取行李处。男孩的妈妈瞅了个机会对梁小米说:“你男朋友人太好了。”
他人好吗?
梁小米去看袁康,他正帮小男孩把衣兜里掉出来的折纸重新装好。他的脸上是舒适和淡泊的笑,像是自己已经超脱物外。
不知怎么,看着这样的他,梁小米心中忽然划过不详的预感。
分开后梁小米竟然不想再约炮,有时候身体饥渴了,就摆弄一下家里的电动玩具。
在画图的间隙,她脑中总浮现袁康的身影。他躺在床上抽烟的样子,他在婚礼上眼含泪水的样子,他拒绝婚闹的样子,和他在大街上笑到咳嗽的样子。
她的父亲用15年告诉她男人可以渣到什么程度,可袁康只用了短短几个月,就让她对男人这个群体多少有了些信心。
她想约袁康见面,可又怕对方以为她又要约炮。